曾慥(zào)《乐府雅词》序:“欧阳公一代儒宗,风流自命。词章窈眇,世所矜式。乃小人或作艳曲,谬为公词。”
王安石:“如公器质之深厚,知识之高远,而辅学术之精微,故充于文章,见于议论,豪健俊伟,怪巧瑰琦。其积于中者,浩如江河之停蓄;其发于外者,烂如日月之光辉。其清音幽韵,凄如飘风急雨之骤至;其雄辞闳辩,快如轻车骏马之奔驰。世之学者,无问识与不识,而读其文,则其人可知。”
苏轼:“三过平山堂下,半生弹指声中。十年不见老仙翁,壁上龙蛇飞动。欲吊文章太守,仍歌杨柳春风。休言万事转头空,未转头时皆梦。”“论大道似韩愈,论本似陆贽,纪事似司马迁,诗赋似李白。”
尤展成《花间集》:“六一婉丽,实妙于苏。欧阳公虽游戏作小词,亦无愧唐人。”
罗大经:“冯延巳词,晏同叔得其俊,欧阳修得其深。”
冯煦《宋六十家词选例言》:“疏隽开子野,深婉开少游。”
朱熹:“欧阳公作字如其为人,外若优游,中实刚劲。”
毛先舒评其《蝶恋花》:“‘泪眼问花花不语,乱红飞过秋千去 ’,此可谓层深而浑成。”
郭绍虞《宋诗话考》:“诗话之称,固始于欧阳修,即诗话之体,亦可谓创自欧阳氏矣。”
正是欧阳文忠堪为人师的道德文章,才有薪火相传的苏门四学士的黄庭坚、秦观、晁补之、张耒,才有了曾巩、曾布昆仲,才有了“中国十一世纪最伟大的改革家”王安石。呜呼!是欧阳文忠奠基了宋代文化盛世的基础,追古溯今,世间已无欧阳修,堪与之比肩者,可有其二者否?——袁春乾
第一,欧阳修在传统文化的重重束缚下挣扎着表现自我。他淡视名利,无欲则刚,其目的也是为维护社会稳定,但他不是“守常”而是“图新”。第二,政治上他采取的路径是用批评、谏诤来缓解社会危机。第三,学术上对当时僵化风尚和陈旧价值观进行抵制和反拨。在当时随波逐流,人人自保的人文环境中,欧阳修身居高位,仍坚守大节,保持人格尊严,体现自我的人生价值,对习惯势力和庸俗无聊的生存状态进行抵拒,对社会责任自觉地担当。从他身上,我们可以吸取勇于担当的因子,来培育抵拒庸俗、无聊的抗体。这也是我们今天纪念欧阳修的重要意义所在。——欧阳修研究专家、江西师范学院中文系教授朱安群